第五十三章 絆住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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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三章 絆住腳
順天盟坐落在洛陽城外一處山峰之中，靈寶距離洛陽並不算遠，快的話四、五日就可到。
同洛河門的人同行，一路上也算熱鬧，洛昭似乎管不住這群小子，一路上他們嘰嘰喳喳的，跟好不容易從籠中逃出來的山雀一樣。
他們一行人中也就洛青書穩重些，他說的話往往比洛昭的還有用。
對此，莫菱向曦玦感嘆道：“要是我以後收的徒弟能有洛青書這樣就好了，真讓人省心。”
曦玦輕笑道：“你這就想著收徒弟了？”
莫菱嘿嘿一笑，這幾日見洛昭當師父被一群弟子圍在中間伺候，她確實有些心動。
曦玦提醒她：“當師父可不只是為了享受徒弟的恩報，還需要盡職盡責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莫菱撇撇嘴，“就像我師父一樣，雖然老是一副慵懶的樣子，可真要教導起我來，那可是一點都不馬虎。”
說到這兒，莫菱突然有些想念古萬齊：“也不知道他和丘娘現在如何了？”
“等這裏一切的事情都結束，我們就回去找他們，好嗎？”
莫菱點點頭：“嗯，也讓師父看看我這段時間長的本事。”
曦玦寵溺地摸摸她的頭，眼前的姑娘越看越討人喜歡，可愛至極。
他們這邊正說話的當頭，前頭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圍成了一圈。
莫菱同曦玦相視一眼，往前湊去。
“洛昭前輩，發生了何事？”莫林走近了問洛昭。
洛昭嘆息一口氣：“有一個老漢扭住腳走不動路了，青書他們正在幫他查看傷勢。”
這裏山路不算崎嶇，但偶爾踩到一塊碎石扭住腳也不稀奇。
莫菱穿過人群往裏瞧，一個滿臉胡茬的老漢疼得齜牙咧嘴，身上穿的是尋常的麻料子，在他身旁還站著一個滿眼驚恐的小丫頭。
那丫頭六、七歲的模樣，紅撲撲的一張臉，梳著雙髻，不高，站著只到莫菱腰間。
洛青書給老漢看了看：“只是腳筋扭到了，還好沒有傷及骨頭，只消養上幾日就可以正常走了。”
“多謝，多謝……”老漢攬住旁邊的小丫頭，“我倒是不怕，就是我這丫頭還太小，家裏就我一個親的，這次跟我出來砍柴，我們也沒帶什麽吃的，這荒郊野嶺的又怕遇上歹徒，這……這該怎麽是好啊！”
他為難地抱住小丫頭，小丫頭頗為懂事，回抱著他：“大伯別哭，我背你走。”
此話一出，洛青木哪裏站得住腳，他當即拍著胸脯說：“小姑娘別怕，哥哥有力氣，哥哥帶你們下山回家。”
說完，他便蹲下讓老漢趴到他背上。
這裏這麽多個年輕人，哪裏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丫頭背起老漢步履蹣跚呢？
所以洛昭見洛青木背上老漢並未多說什麽，只是點點頭讓洛青書領著小女孩。
可待到洛青書的手要去拉住小丫頭的手時，她卻往後一縮，滴溜轉的眼睛裏充滿了害怕。
“小妹妹，你放心，我不會傷害你的，我們會把你和你大伯平安送回家。”洛青書伸著手，“來吧，我牽著你走。”
小丫頭仍舊往後縮，不肯牽住他。
趴在洛青木背上的老漢解釋道：“她打小就跟在我身邊，比較怕生，尤其是陌生男子，她怕得很。”
這就讓洛青書犯了難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。
老漢瞄了一眼他們，指著後面的莫菱說：“要不讓那位小姐試試？女子的話我家丫頭應該不會太怕。”
洛青書看向莫菱，雙手一拱：“有勞莫姑娘。”
莫菱看了眼大家，他們都以一種期望的眼神看著她，她也就不好意思拒絕。
她素來不怎麽會親近小孩子，只能邁著試探的步伐過去。
突然被攔了一下，她擡頭，對上曦玦那雙沈靜的眸子：“小心為上。”
莫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又瞧向那個睜著懵懂大眼的小姑娘，什麽也沒問，沖曦玦微微頷首。
正如老漢說的，小丫頭對女子的抵觸並不大，莫菱說要牽著她的手走，她雖有猶豫，但也將手放了上去。
只是小丫頭的步子邁得比較小，莫菱拉著她走不由就被拖慢了步子，逐漸落後，與洛昭他們漸行漸遠。
好在曦玦始終陪在她身側，她慢慢走，他也跟著慢下來，停一步走一步。
莫菱側頭，小丫頭依然睜著懵懂的大眼，看看她也看看曦玦。
正當莫菱猶豫著是否要叫洛昭他們等一下時，身旁小丫頭突然一個踉蹌。
她急忙看去，小丫頭是被石子絆了一下，還好她拽著，沒有讓她摔到地上，但也扯到了肩膀，她也不哭，只是停在原地皺著一張小臉，說什麽也不肯再走一步。
莫菱見她是不開心了，也不知道怎麽哄小孩，只道：“小姑娘，沒傷到哪裏吧？”
小丫頭指指自己的肩膀。
莫菱會意，手攀上她的肩，想幫她揉一揉，可卻被她甩開了，她帶著哭腔說：“我要我大伯！”
“你大伯他就在前面……”莫菱說著轉過頭去準備指給她看，卻發現洛昭他們已經沒了身影，許是下到了坡下。
莫菱趕忙轉回頭安慰她：“大伯就在前面，我們走快些去找他好不好？”
“不！”小丫頭也倔，“我不信你，你會把我拐走的，我就要見我大伯，不然，我不會跟你走的！”
莫菱左右為難，無奈之下，她只好對曦玦說：“阿玦，要不你去前頭將他們叫住，讓洛青木把人背過來吧。”
曦玦立在原處沒動，他看向小丫頭，目中盡是狐疑。
莫菱拽拽他的衣角：“只是兩步的工夫，離得也不遠，你快去快回，我們就在這裏等你。”
曦玦望了眼前頭，其他人應該只是下了個緩坡，確實距離不遠，跑兩步喊他們回來用不了多少時間。
“去吧。”
看到蹲在地上的莫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向自己，曦玦最終還是應下：“在這裏等我，一切小心。”
“嗯。”
曦玦飛速運功，腳尖輕點兩下便到得山坡前，沖坡下的人喊道：“洛青木，回來！”
洛青木呆呆地轉過身：“什麽？”
曦玦再次喊道：“小丫頭摔殘了！”
這一嗓子大家都聽清楚了，洛青木背上的大伯驚得說不出話來，倒是洛昭急忙叫人回去看看。
作為大伯的老漢自然也該跟著去看看，這個時候親人在身邊比任何人的安慰都有用。
可當曦玦喊完話看著他們往坡上爬，又轉頭看向莫菱他們時，目光所及卻只有花草樹木，早已不見莫菱同小丫頭的身影。
他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，也不管身後的人，先跑了回去，在原地四處逡巡，地上只有幾處雜草被踩壓過的痕跡。
身後傳來“哎呦”一聲，不用回頭，曦玦也聽出是洛青木不小心松了手，背上的老漢摔下坡去。
可慘叫的聲音不是老漢的，卻是洛青木的。
曦玦對著擔憂老漢的人大喊：“那老漢有問題，抓住他！”
可卻遲了一步，老漢摔下坡並未倒地不起，而是借著翻滾的勢頭遠離人群，朝山的另一側拐去，跑得迅速，絲毫不像是受了腳傷的樣子。
洛青書聞言看去，心裏大駭，連連自責：“被他騙了！”
到底是世面見得多，洛昭最先反應過來，使出步影蹤，眨眼的工夫就擋到老漢身前。
老漢一改方才憨厚羸弱的模樣，橫眉豎眼，同洛昭動起手來，他出手狠辣，時不時還從袖中擲出一兩塊小飛刀，想要暗算洛昭。
但所幸洛昭並不輕敵，他的暗招都被他用根根銀針打掉。
眾人都往那裏趕，洛青書最先跑到近前幫洛昭一起對付老漢。
而另一邊，曦玦已經尋著踩塌的雜草追了出去。
不知跑了多遠，耳邊風聲呼嘯，響在腦中嗡嗡的，讓他忘卻了時間，一心都撲在前方的草地上。
草上的痕跡明顯，似是莫菱故意踩出來的。
果然，順著壓平的雜草前進，他終於看到了莫菱。
莫菱正同那小丫頭對峙，一把鐵爪橫在金鸞刀上，離她心口只有一寸的距離。
曦玦人還未至，率先甩出刺骨鞭，倒鉤刮斷蔥綠的叢草，帶著遒勁的風抓住小丫頭的肩膀。
甫一吃痛，小丫頭立時仰頭一聲慘叫，莫菱趁著這個工夫，將金鸞刀上撩，劃出鐵爪的牽制，朝小丫頭腹上一踹。
到底是身形矮小活動靈活，小丫頭並未挨到這一招，反而借著她上踹的力道騰空而起，穩穩落在樹杈上。
曦玦趕至莫菱身側，將她上下打量一番：“有沒有傷到哪裏？”
莫菱搖搖頭：“多虧了你提醒我，我一直提防著呢。”
方才曦玦前腳剛走，小丫頭就謊稱看到小兔子跑了過去，楞是不顧莫菱阻攔往樹林中跑去。
莫菱無奈只好去追她，但經過曦玦之前多次提醒，她留了個心，故意沒有用輕功，反而在草叢上踩出腳印，她想他定會發現草中端倪並沿路追上來。
果不其然，如他們所料，這小丫頭真就不懷好意，莫菱剛追著她到這裏，她就趁莫菱轉身的時候，從袖中抻出一把鐵爪。
莫菱看到日光照耀在草葉上的影子，隨即反應過來，頭朝下伏，腳朝上蹬，一腳踹開鐵爪的偷襲，順勢一個翻滾轉過身來，同小丫頭拉開距離。
可小丫頭身手敏捷，再次撲了上來，於是就有了剛剛曦玦看到的那一幕。
黢黑的鐵爪在陽光下竟翻出了銀光，看來是上了毒藥，以防萬一，只要刺破莫菱的肌膚，她就必死無疑。
可莫菱想不通，她為何要殺她？
小丫頭呵呵一笑，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：“有人要買你的命，受死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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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一行人中也就洛青書穩重些，他說的話往往比洛昭的還有用。
對此，莫菱向曦玦感嘆道：“要是我以後收的徒弟能有洛青書這樣就好了，真讓人省心。”
曦玦輕笑道：“你這就想著收徒弟了？”
莫菱嘿嘿一笑，這幾日見洛昭當師父被一群弟子圍在中間伺候，她確實有些心動。
曦玦提醒她：“當師父可不只是為了享受徒弟的恩報，還需要盡職盡責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莫菱撇撇嘴，“就像我師父一樣，雖然老是一副慵懶的樣子，可真要教導起我來，那可是一點都不馬虎。”
說到這兒，莫菱突然有些想念古萬齊：“也不知道他和丘娘現在如何了？”
“等這裏一切的事情都結束，我們就回去找他們，好嗎？”
莫菱點點頭：“嗯，也讓師父看看我這段時間長的本事。”
曦玦寵溺地摸摸她的頭，眼前的姑娘越看越討人喜歡，可愛至極。
他們這邊正說話的當頭，前頭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圍成了一圈。
莫菱同曦玦相視一眼，往前湊去。
“洛昭前輩，發生了何事？”莫林走近了問洛昭。
洛昭嘆息一口氣：“有一個老漢扭住腳走不動路了，青書他們正在幫他查看傷勢。”
這裏山路不算崎嶇，但偶爾踩到一塊碎石扭住腳也不稀奇。
莫菱穿過人群往裏瞧，一個滿臉胡茬的老漢疼得齜牙咧嘴，身上穿的是尋常的麻料子，在他身旁還站著一個滿眼驚恐的小丫頭。
那丫頭六、七歲的模樣，紅撲撲的一張臉，梳著雙髻，不高，站著只到莫菱腰間。
洛青書給老漢看了看：“只是腳筋扭到了，還好沒有傷及骨頭，只消養上幾日就可以正常走了。”
“多謝，多謝……”老漢攬住旁邊的小丫頭，“我倒是不怕，就是我這丫頭還太小，家裏就我一個親的，這次跟我出來砍柴，我們也沒帶什麽吃的，這荒郊野嶺的又怕遇上歹徒，這……這該怎麽是好啊！”
他為難地抱住小丫頭，小丫頭頗為懂事，回抱著他：“大伯別哭，我背你走。”
此話一出，洛青木哪裏站得住腳，他當即拍著胸脯說：“小姑娘別怕，哥哥有力氣，哥哥帶你們下山回家。”
說完，他便蹲下讓老漢趴到他背上。
這裏這麽多個年輕人，哪裏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丫頭背起老漢步履蹣跚呢？
所以洛昭見洛青木背上老漢並未多說什麽，只是點點頭讓洛青書領著小女孩。
可待到洛青書的手要去拉住小丫頭的手時，她卻往後一縮，滴溜轉的眼睛裏充滿了害怕。
“小妹妹，你放心，我不會傷害你的，我們會把你和你大伯平安送回家。”洛青書伸著手，“來吧，我牽著你走。”
小丫頭仍舊往後縮，不肯牽住他。
趴在洛青木背上的老漢解釋道：“她打小就跟在我身邊，比較怕生，尤其是陌生男子，她怕得很。”
這就讓洛青書犯了難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所措。
老漢瞄了一眼他們，指著後面的莫菱說：“要不讓那位小姐試試？女子的話我家丫頭應該不會太怕。”
洛青書看向莫菱，雙手一拱：“有勞莫姑娘。”
莫菱看了眼大家，他們都以一種期望的眼神看著她，她也就不好意思拒絕。
她素來不怎麽會親近小孩子，只能邁著試探的步伐過去。
突然被攔了一下，她擡頭，對上曦玦那雙沈靜的眸子：“小心為上。”
莫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又瞧向那個睜著懵懂大眼的小姑娘，什麽也沒問，沖曦玦微微頷首。
正如老漢說的，小丫頭對女子的抵觸並不大，莫菱說要牽著她的手走，她雖有猶豫，但也將手放了上去。
只是小丫頭的步子邁得比較小，莫菱拉著她走不由就被拖慢了步子，逐漸落後，與洛昭他們漸行漸遠。
好在曦玦始終陪在她身側，她慢慢走，他也跟著慢下來，停一步走一步。
莫菱側頭，小丫頭依然睜著懵懂的大眼，看看她也看看曦玦。
正當莫菱猶豫著是否要叫洛昭他們等一下時，身旁小丫頭突然一個踉蹌。
她急忙看去，小丫頭是被石子絆了一下，還好她拽著，沒有讓她摔到地上，但也扯到了肩膀，她也不哭，只是停在原地皺著一張小臉，說什麽也不肯再走一步。
莫菱見她是不開心了，也不知道怎麽哄小孩，只道：“小姑娘，沒傷到哪裏吧？”
小丫頭指指自己的肩膀。
莫菱會意，手攀上她的肩，想幫她揉一揉，可卻被她甩開了，她帶著哭腔說：“我要我大伯！”
“你大伯他就在前面……”莫菱說著轉過頭去準備指給她看，卻發現洛昭他們已經沒了身影，許是下到了坡下。
莫菱趕忙轉回頭安慰她：“大伯就在前面，我們走快些去找他好不好？”
“不！”小丫頭也倔，“我不信你，你會把我拐走的，我就要見我大伯，不然，我不會跟你走的！”
莫菱左右為難，無奈之下，她只好對曦玦說：“阿玦，要不你去前頭將他們叫住，讓洛青木把人背過來吧。”
曦玦立在原處沒動，他看向小丫頭，目中盡是狐疑。
莫菱拽拽他的衣角：“只是兩步的工夫，離得也不遠，你快去快回，我們就在這裏等你。”
曦玦望了眼前頭，其他人應該只是下了個緩坡，確實距離不遠，跑兩步喊他們回來用不了多少時間。
“去吧。”
看到蹲在地上的莫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向自己，曦玦最終還是應下：“在這裏等我，一切小心。”
“嗯。”
曦玦飛速運功，腳尖輕點兩下便到得山坡前，沖坡下的人喊道：“洛青木，回來！”
洛青木呆呆地轉過身：“什麽？”
曦玦再次喊道：“小丫頭摔殘了！”
這一嗓子大家都聽清楚了，洛青木背上的大伯驚得說不出話來，倒是洛昭急忙叫人回去看看。
作為大伯的老漢自然也該跟著去看看，這個時候親人在身邊比任何人的安慰都有用。
可當曦玦喊完話看著他們往坡上爬，又轉頭看向莫菱他們時，目光所及卻只有花草樹木，早已不見莫菱同小丫頭的身影。
他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，也不管身後的人，先跑了回去，在原地四處逡巡，地上只有幾處雜草被踩壓過的痕跡。
身後傳來“哎呦”一聲，不用回頭，曦玦也聽出是洛青木不小心松了手，背上的老漢摔下坡去。
可慘叫的聲音不是老漢的，卻是洛青木的。
曦玦對著擔憂老漢的人大喊：“那老漢有問題，抓住他！”
可卻遲了一步，老漢摔下坡並未倒地不起，而是借著翻滾的勢頭遠離人群，朝山的另一側拐去，跑得迅速，絲毫不像是受了腳傷的樣子。
洛青書聞言看去，心裏大駭，連連自責：“被他騙了！”
到底是世面見得多，洛昭最先反應過來，使出步影蹤，眨眼的工夫就擋到老漢身前。
老漢一改方才憨厚羸弱的模樣，橫眉豎眼，同洛昭動起手來，他出手狠辣，時不時還從袖中擲出一兩塊小飛刀，想要暗算洛昭。
但所幸洛昭並不輕敵，他的暗招都被他用根根銀針打掉。
眾人都往那裏趕，洛青書最先跑到近前幫洛昭一起對付老漢。
而另一邊，曦玦已經尋著踩塌的雜草追了出去。
不知跑了多遠，耳邊風聲呼嘯，響在腦中嗡嗡的，讓他忘卻了時間，一心都撲在前方的草地上。
草上的痕跡明顯，似是莫菱故意踩出來的。
果然，順著壓平的雜草前進，他終於看到了莫菱。
莫菱正同那小丫頭對峙，一把鐵爪橫在金鸞刀上，離她心口只有一寸的距離。
曦玦人還未至，率先甩出刺骨鞭，倒鉤刮斷蔥綠的叢草，帶著遒勁的風抓住小丫頭的肩膀。
甫一吃痛，小丫頭立時仰頭一聲慘叫，莫菱趁著這個工夫，將金鸞刀上撩，劃出鐵爪的牽制，朝小丫頭腹上一踹。
到底是身形矮小活動靈活，小丫頭並未挨到這一招，反而借著她上踹的力道騰空而起，穩穩落在樹杈上。
曦玦趕至莫菱身側，將她上下打量一番：“有沒有傷到哪裏？”
莫菱搖搖頭：“多虧了你提醒我，我一直提防著呢。”
方才曦玦前腳剛走，小丫頭就謊稱看到小兔子跑了過去，楞是不顧莫菱阻攔往樹林中跑去。
莫菱無奈只好去追她，但經過曦玦之前多次提醒，她留了個心，故意沒有用輕功，反而在草叢上踩出腳印，她想他定會發現草中端倪並沿路追上來。
果不其然，如他們所料，這小丫頭真就不懷好意，莫菱剛追著她到這裏，她就趁莫菱轉身的時候，從袖中抻出一把鐵爪。
莫菱看到日光照耀在草葉上的影子，隨即反應過來，頭朝下伏，腳朝上蹬，一腳踹開鐵爪的偷襲，順勢一個翻滾轉過身來，同小丫頭拉開距離。
可小丫頭身手敏捷，再次撲了上來，於是就有了剛剛曦玦看到的那一幕。
黢黑的鐵爪在陽光下竟翻出了銀光，看來是上了毒藥，以防萬一，只要刺破莫菱的肌膚，她就必死無疑。
可莫菱想不通，她為何要殺她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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